意义 新世纪以来,随着我国科学技术的爆炸式增长,在近年来“忽然”给世人这样的印象——科幻正在成为现实;或者说,我国科学技术在当前的迅猛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走在了科幻的前面—— 我们的射电望远镜FAST能接收到137亿光年以外的电磁信号,这个距离已经很靠近宇宙大爆炸的起源;嫦娥四号最终在月球背面软着陆,实现了整个人类历史上,首次月球背面的软着陆和巡视探测,并不断以中国元素命名月球;2020年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中国的“天宫”都将是人类唯一的太空空间站;长征5号在不远的将来,将携带重4.5吨级的火星探测器承担火星探测任务…… 中国的科技实践、科技突破,越来越具有整个人类历史意义的节点效应。 与之相随的是,在这一过程中,我国必然在不断地产生着美国、日本和西欧这些发达国家所不具备的,他们也压根体会不到的中国经验和中国故事。 然而,有些尴尬的是,这些属于我们自身的中国经验、中国故事,除了《新闻联播》这样的主流媒体的报道之外,并不在我们日常的视线和视野内,这也是当代中国所必须直面的一个结构性文化困境。 国外就不同了,无论是近来嫦娥四号月球背面登陆,还是《流浪地球》正式登上银幕,国外主流媒体的反应出奇的一致,几乎都用了一个令我们倍感陌生的表述——中国人终于加入太空竞赛了。 有多陌生?估计即便对于绝大部分的所谓精英阶层,相信他们也并不会觉得这类词汇真和我们有太大关系,因为我们确实是真没体验过。 1957年,前苏联成功发射人类第一颗人造卫星“斯普特尼克号”,其在迈出人类太空探索的第一步的同时,也正式拉开了冷战年代的太空竞赛帷幕,并同时带动了冷战年代美苏科幻文学的兴盛繁荣。 可见,20世纪60、70年代,世界科幻文学的黄金年代,其实也是冷战的最高潮。 地外生命搜寻、宇宙社会学、角色扮演游戏、未来学、战略科学与跨学科智库等科幻文艺的核心理论资源和话语体系,都是依赖于冷战年代美国的战略应用文学而存在的。冷战年代的太空竞赛,不仅对于科幻文学产生了非常直接的内在影响,对于整个冷战、后冷战阶段的全球历史,都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所以,国外的主流媒体用太空竞赛这些词汇,不仅不是危言耸听,对于他们来说其实是本能反应,因为人家亲身经历过。而且在当下,还有更为直接的证明。 在2018年,我国共进行了39次航天发射,累计将103个航天器送入轨道,不仅首次超过美国成为全球年度航天发射数量最多的国家,发射次数更是约占全球总数的三分之一。而且这还只是开始,2019年中国航天将继续开启“30+”模式,计划在全年实施30余次宇航发射。 在这个意义上,大刘最近的一句话,即便是仅限在航天领域也一样没毛病——中国有世界上最强的未来感。就是因为,有些事,即便你再低调,大家也都知道,都在盯着看。低调本身没问题,但我们并不能为了低调而低调,忽视这背后的真正症结—— 不仅我国的科幻文艺要建立未来感,中国也需要在这样的历史节点建立自己的未来感,这才是《三体》《流浪地球》《疯狂外星人》这些我国当代科幻文艺经典的大时代幕布。 遗憾的是,冷战终结后苏联解体,以雨果奖等为代表的科幻评价标准和体系,逐渐被美国科幻文学界所垄断。因此,中国科幻文艺在这个过程中将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对于当下中国在世界范围争取文化话语权,就有着特别重要的时代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