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文者,贯道之器也。 ”文艺的使命就是以艺术的方式通过对“美”与“善”的创造和审视而不断地丰富人的思想和提升人的精神,并通过“人”而营造社会文明,促进经济发展。故此,以文养心和文以载道,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一个亘久不渝的艺术法则。而要载道,就必须有思想;要养心,就必须有精神。因为精神和思想从来就是观念的酵体与意识的文本,是臧否尺度与价值取向,是衡量标准与理想追求,尤其是对是非观、道德观、审美观、价值观的表现。
文艺从来就不是对生活的简单临摹,真正有价值的文艺创作必然是着力于对生活和人性的深度开掘,并以艺术的方式表达生活之醇与人性之美,使之比生活本身更集中、更鲜明、更强烈、更纯粹。生活只是文艺的璞玉,生活本身虽然丰富多彩,但并不等于文艺作品本身。它必须经过一个淬炼与提纯的过程,才能充分显示其所潜在的价值与意义,也才能以其固有的美质与魅力感化人和提升人。任何文艺作品,不论写什么和怎样写,终极价值与意义的体现和彰显都在于思想蕴存与精神禀赋。所以,文艺创作必须像习近平总书记所说的那样:“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 ,必须“有筋骨、有道德、有温度” ,必须以美的形态和艺术的方式在表现思想深度与精神高度的同时,更要在穿越时空和彪炳时势的过程中深深地镌刻出新中国蓬勃崛起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文化印证。
不难发现,举凡有建树的文艺家和经典作品,就从来都是以提炼思想和升华精神为旨归,其所讲述的故事,所描绘的场景,所铺陈的情节,所塑造的人物等,都只是作为思想之源与精神之酵而出现,绝非仅仅是只把原汁原味的生活晒出来便一了百了、万事大吉,而笃定的则是取“糟”为酿,采“酵”而发,从中提炼出先进思想与崇高精神,以求在审美的愉悦中给人以启迪和教益,使社会不断地走向文明与和谐。卡夫卡在《变形记》中,完全出人意料地让其主人公格里高尔在一个早晨突然变成了一只大甲虫。你以为作者是在玩吊诡、写童话吗?他是要通过这个奇异的举动来凸显一种思想,来宣示一种精神,即当人在巨大而扭曲的社会压力下不堪重负时所不能不作出的应激反应,其所涵寓的社会意义和精神内蕴不仅极其显豁,而且十分极端。我们现在每年都要拍摄大量电视剧,但真正能够在荧屏上播出的却仅占一半左右。然而, 《平凡的世界》就怎能一炮打响、走红荧屏、引发如潮的热议与褒扬呢?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这部电视剧从平实质朴的叙事中表现出最具时代精神和生活质感的思想锋芒与道德圭臬。路遥在谈到创作体会时说:“为了使当代社会发展中某些重要的动向在作品里得到充分的艺术表述,我力求通过塑造人物(典型)把我们时代最重要的社会的、道德的和心理的矛盾交织成一个艺术的统一体,把具体性和规律性同持久的人性和特定的历史条件、个性和普遍的社会性都结合起来——也就是说,锐意向深度和广度追求。 ”孙少平和孙少安兄弟之所以会成为具有精神风采和思想内蕴的典型形象, 《平凡的世界》之所以会呈现出不平凡的时代韵律和人格魅力,其原因就正在于此。思想内蕴与精神资质常常能够赋予作品以神奇的人格力量和巨大的艺术弹性,并能无限放大和延伸其审美功能。
提升精神的高度,要求文艺创作者坚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坚持深入社会生活、伫立时代潮头、瞄准改革前沿、抒发大众情怀,源源不断地从生活深处和时代中枢开掘思想,从而使思想拥有源源不绝的“源头活水” 。我们要警惕和防范“去思想化”“去价值化” “去历史化” “去中国化”“去主流化”的思想浊流,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人民大众的立场上,勇做改革和发展的中坚力量与弄潮先锋,始终坚持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自信、道路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作为创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并以此而使“中国梦”鲜活起来,灵动起来,通过文艺的具象化和艺术化表现而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潜移默化、润物无声。
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必须以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文艺是铸造灵魂的工程,文艺工作者是灵魂的工程师。广大文艺工作者要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旗帜,充分认识肩上的责任,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生动活泼、活灵活现地体现在文艺创作之中,用栩栩如生的作品形象告诉人们什么是应该肯定和赞扬的,什么是必须反对和否定的。这是历史赋予我们的使命。
合办:中国文联文艺评论中心 《中国艺术报》社
中国文学艺术基金会特约刊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