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漳浦县的两名小学女生小美和小华(均为化名),因小华丢失了自家卷帘门钥匙,怕被责骂而相约跳塘自杀。小美在遗言中写到:“我的好朋友小华因为丢了家里卷帘门遥控器,要去自杀,我跟她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死后我要穿越时空,回到清朝去跟皇帝拍电影……”(3月5日《海峡导报》)
这则新闻之所以读来让人觉得沉痛和愤懑,除了惋惜两位花季孩童的逝去外,更多的是因为逝者遗言中对“穿越”的 向往,让其难以与当下流行的穿越电视剧撇清关系。历数媒体关于电视剧对未成年人的影响,有模仿“白娘子”而殒命,模仿“小燕子”上吊而自杀,现在又有小学生作遗书“穿越清朝”而投湖,似乎应该把悲剧的责任归为穿越剧的热播。
痛定思痛,发生这样的悲剧,完全把责任归结为穿越剧是经不起推敲的。从遗书的内容来看,先是小华丢了遥控器害怕责骂而想求死,小美为了好友而相约自杀。至于遗言中对死后“穿越时空”的设想以及穿越去“跟皇帝拍电影”,那只是对求死的自我安慰。探求悲具的前因后果,与其说是电视剧的不良影响,不如说是社会、学校和家长的共同责任。
花季孩童的自杀体现了生命意识的缺位。生命意识是指一个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是一个理性的范畴,是一种人们的天性。生命意识体现了对生命的热爱,培养生命意识就是带领学生探究有关生命的本质、意义,从而树立正确的生命观,学会尊重生命、善待生命、珍惜生命。受长期以来应试教育的影响,无论是课程设置还是教材的选编,我国的教育对生命意识的培养着力不够。教育缺乏对人的关怀、对生命的体验,导致部分学生既不尊重他人的生命,也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从这一点上说,小美和小华的相约自杀,体现了我国学校教育中生命意识培养的缺席。
日本心理学家渡边弥生在《11岁决定孩子的一生》认为,青春期前期的孩子情绪起伏大,焦躁、有强烈的自卑感、叛逆心理和富有攻击性,以自我为中心。小华和小美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只有12岁,正处于青春期前期。处于这个关键年龄段的学生,他们内心复杂、充满矛盾,敏感而又脆弱,他们更需要家庭和学校的特别关照。
小华丢失了自家卷帘门钥匙,怕被父母责骂而自杀,小美为了扭曲的“友谊”而“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竟追随而去。她们找不到其他的解脱办法只能走极端,反映其家庭对特殊年龄段的她们的理解和关怀是不够的。而这2人学习成绩中等,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圈子比较狭小,在班上应该属于不是特别受到老师的关注那一类。所以即使她们在自杀前有反常的举动,也没有引起老师和同学的警觉和帮助。学校对小华和小美这样的青春期前期学生的心理干预工作的不足,也是导致悲剧发生的因素。
死者长已矣,作为生者对悲剧的反思不应停止。呼吁家庭、学校和社会要重视和关注学生生命意识的培养,从小培养他们的生命意识,使之意识到生命的珍贵和生命的意义。另外,作为培养人才的专门机构的学校,针对特殊年龄段要做好心理干预,特别关照那些不怎么活跃,成绩中等特别是偏下的学生;而作为家长,对特殊年龄段的学生更要多一份理解和关心,保证孩子们的健康、快乐成长。“教育的目的在于帮助生命力的正常发展,教育就是助长生命力发展的一切作为。”意大利幼儿教育学家蒙台梭利的话理当成为我们教育培养孩子的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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