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记者在云南大理机场看到不可思议的一幕:一位时尚美女将自己的红色吉利“美人豹”跑车停在机场大门口,在旁边摆起了水果摊……对于这种开跑车卖水果的做法,这位自称叫何秀乐的美女说:“跑车只是我看书、休息的地方,我觉得当‘车摊族’卖水果挺好,我赚的是快乐……”(9月13日《春城晚报》)
无独有偶,成都一网友发贴称傍晚散步时遇一美女,在一辆保时捷越野车后备箱里摆满面膜、手机挂饰等当街售卖,美女推主也称自己“赚的是快乐”。
见诸报端的类似的开豪车摆摊者还有不少,从本质上讲,他们跟那些推着三轮车或提着篮子摆地摊者没有任何区别,但几乎没有听到过他们中有谁被城管处理过。这当然与这类人群的数量相对较少有关,人数少,被城管碰上的可能性也就小。但是,如果他们被城管碰上了,也会和其他推三轮车的小贩一样,被掀了摊子,没收甚至砸坏了车子吗?我想,所有人的回答都是——不会。因为,无论是“劳斯莱斯”还是“保时捷”,砸坏任何一辆车,城管都赔不起。
人们常说“有钱有势”,这里的“势”多半与“凶”或“恶”有关。其实,“有钱”了未必就有这种非凶即恶的“势”,但“有钱人一定有势”却符合一般人的想象,更符合一些习惯欺软怕硬者的想象。所以,人们无论对有钱人的印象是好是坏,都不敢去“招惹”他们。作为城市管理者的城管也不能“免俗”,普通人搭建的简易房很轻松地就被拆除,而富人的违建别墅却拦都拦不住。
同样是摆摊,目 的却不同。开豪车者纯粹是为了“寻找快乐”,而推三轮车者是为了生活。这正如农村人种地是为了谋生,而城里人到乡下租块地,周末来打理一下,只是为了体验生活一样,一个是“汗滴禾下土”的辛苦,一个是“带月荷锄归”的浪漫,相同的事物,在不同的人那里,就具有了不同的意义。
这样的对比其实没有批评谁的意思,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说,只要不违法,都有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的权利。富人可以叱诧商海,出入星级酒店,当然也可以徜徉山林,或者在街头摆摊,只要这种方式不对他人造成不利影响即可。
其实,对于以摆摊为生的小摊贩来说,大部分也并非如很多人想像的那样“凄惨”,再贫穷的人也有他自己的快乐。他们通过摆摊获取收入,或者以此奉养老人,或者以此供子女上学,甚至以摆摊的收入为基础实现创业。如果收入稳定,对他们来说,这样的生活是有希望有奔头的,甚至他们也有开上豪车的可能性——这种希望也会给他们带来快乐。
但是,如果总是受到城管的驱逐,无论对推三轮车者还是开豪车者来说,这样的快乐生活都不可能持续。也就是说,能否让长期或临时的摆摊行为都能获得一个合法的身份,才是这份快乐能否持续的关键所在。贩夫走卒、引车卖浆者自古有之,他们之所以从未消失过,就在于他们有存在的合理性,这样的摆摊行为是一些人生活的需要。
但愿人们在从开豪车摆摊者的行为中看新奇的同时,也更加关注那些推着三轮车摆摊者的生活,因为,那才是既关乎生活又关乎快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