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庆祝2011年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国家大剧院力邀国内二十余家院团千余名艺术家,以百场演出献礼。在14日的发布会上,1945年在延安首演歌剧《白毛女》的老艺术家王昆表示,此次由国家大剧院与中国东方演艺集团联合制作的新版《白毛女》将适应21世纪的道德审美,黄世仁是否枪决,将重新考虑。(3月15日《北京晨报》)
20世纪的经典剧目,却要为了“适应21世纪的道德审美”修改主要人物的结局,这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果不符合“21世纪的道德审美”就要修改,那太多的文艺作品都将不能幸免:《梁山伯与祝英台》中以死殉情根本不值得提倡,美丽的化蝶故事应彻底删除;《岳飞传》里愚忠的岳飞后背上刺的“精忠报国”早已不合时宜,应该改成“以民为本”才对;而《水浒传》里的西门庆和潘金莲似乎是追求婚姻自由 的楷模,绝不应该为了爱情而身首异处。
任何时代的文艺作品都会打上那个时代的烙印,这不但不影响观众和读者欣赏,而且还有助于后来者客观地认识那段历史。以现在的思维重新审视并修改过去的经典,是不负责任的。古装剧里的主人公满嘴现代流行词汇甚至偶尔还夹带几句英文,那叫恶搞;把带有鲜明历史特点的红色经典按照今天某些人的口味改变人物结局,结果只能是不伦不类。
红色经典代表着共和国一段真实的历史,应该放到当时的历史背景当中去欣赏。早在2009年,就出现过喜儿是否应该嫁给黄世仁的讨论。这只能说明我们这个时代越来越宽容,并不代表可以任意对原著进行重新解构。一千个观众眼中也许有一千个喜儿,但那都是人们自己内心的映射,而非真正的白毛女。在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的拜金女的眼里,黄世仁可能是风流倜傥的黄老板,但在喜儿的眼里,黄世仁只能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霸。
记得当年有人觉得国歌中“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一句有些过时,主张进行修改,而周恩来总理则建议保留这句歌词,认为虽然新中国已经建立,但还要居安思危,耳边警钟长鸣。应该说,我们的民族正需要这样的忧患意识。虽然《白毛女》产生的时代已经成为了遥远的历史,黄世仁也只是作者虚构出来的人物,但在贫富分化已成为社会问题的今天,提醒某些富人不要为富不仁,也不能说完全没有现实意义。
一个虚构的恶霸,一个反映过去时代的经典剧目,本不该让人们产生太多现实的联想,也根本没有修改的必要。不过,现在一直有人试图为《白毛女》剧中的恶霸正名,甚至就要喊出“喜儿,你就从了黄老板吧!”这样的话。这样的思维,倒是挺值得我们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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