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流传照片:游子过年返乡,在亲友陪伴下给老母亲磕头。
山东鄄城胡窑村:年初一早晨,小辈们结伴到长辈家中磕头。
春节前,村委会的喇叭喊了很多遍,今年过年不磕头,大伙拱拱手意思到了就行了。
“拜年了,侄儿们给您老磕头啦!”在大街上、家门口、屋子里,一伙一伙的年轻人齐声吆喝着,“噗通”一声双膝跪地。长辈们面泛红光,伸手去扶,满脸的皱纹堆在一起像刚捏紧的饺子皮儿,连声说着“不磕啦,不磕啦,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大年初一早晨给村子里的所有长辈磕过头,35岁的田建波膝盖上像打了个泥土做的补丁。“我们哥五个一个小组,我媳妇和几个嫂子一组,从村东头磕到村西头,年年如此。”他说。
这是忘不了、放不下的乡愁?
在华北平原太行山脚下的河北省平乡县田二町村,每逢春节,年轻人三五成群给长辈们磕头拜年的习俗一直未改。尽管近年来社会上就磕头拜年的争议不断,作揖、问好等移风易俗的新拜年方式也在不断冲击着磕头拜年的老传统,但感恩敬老的情感却未见消散,反而愈加浓烈。
“对我而言,这是我的乡愁,让我忘不了,放不下。”在广东广州市修理汽车的田桂强说,尽管很多人觉得磕头拜年是愚孝,但有一种情感远远超越了这种形式。“都21世纪了,我们给长辈磕头早已不是旧社会的卑躬屈膝,这就是咱们村里人的春节的一部分,没必要小题大做。”
从年初一到年初三,磕头拜年的人流一直不断。年初一,村里的小辈给长辈拜年。年初二,女婿们给岳父岳母家拜年。年初三,走亲戚拜年。最热闹的是年初一,全村总动员。天还未亮,一串串鞭炮响彻乡村,年轻的后生们在自个家吃完饺子,穿上新衣服,叫上同辈的兄弟,就开始串门磕头了。这也是一年里村里年轻人聚得最齐的时候,打工的回来了,做生意的回来了,外出闯荡的回来了,他们携家带口,其乐融融。
在农村,磕头拜年不看年纪看辈分,比自己小十几岁的也得磕头叫爷爷。辈分高的太爷太君级的老人早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家里正堂的圈木椅上,笑眯眯地等着前来磕头的晚辈。辈分中等的一方面要拜自己的长辈,一方面要受小辈的跪拜。在大街上只要遇到自己的长辈,随时随地成礼,只听得一声吆喝,齐叫一声大爷或叔叔,不管地上有土有泥,全部跪倒,“全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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