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看到两则新闻,一则是:浙江临海市八旬老人王荷英在老伴死后遭儿女遗弃,以至于爬到厕所中睡觉,最终饿死在路边。(1月12日《检察日报》)另一则是:贵州籍男子熊贵才81岁的母亲欲到山东聊城过年,为了让母亲与家人团聚,熊贵才乘车之余一路背着出行不便的母亲。(1月12日《北京晨报》)
两则新闻,一个浙江,一个贵州,本来毫不相关,但因皆与母亲有所关联,再加上态度迥异,使得这对比鲜明—— 同是待母亲,为何两重天?一个有四个子女,但皆视父母如拖累,最后遗弃致死,人间最大悲剧,恐怕也莫过于此;另一个则是对母亲呵护有加,关怀备至,亲情的温暖,显现无疑。将两个新闻放至一起分析,更能催人反思。
按着矛盾论的分析来说,凡事有好有坏,似乎再正常不过。但亲情不该在此列,何以?因为血浓于水,最淳朴与真挚的情感存于其中,维系着家庭伦理,让家变得更加温暖。换言之,在家里面,即便有矛盾,有不同观点,但归于一点上,必须团结,必须有温暖,必须能彼此相濡以沫。而对待父母,更应没有“不好”的概念,无论于社会伦理还是现实契约而言,对父母好,对其尽孝,都是为人儿女的一种责任与义务。
显然的是,当前形式不容乐观。我们见过直接将老人送到老人院的,之后除了给钱不闻不问的;也听说过因为母亲给钱不及时,便在机场刺母的……当家庭的伦理道德,被冲击得如此支离破碎时,带给我们足够的启示与反省:要构建怎样的现代社会孝道伦理,才能更加完好地维系家庭秩序的稳定?
一直以来,我们靠伦理道德维系着孝道伦理,而不孝之人,也往往为社会所排斥与唾弃,而西方则主要靠契约来维系孝道,如法律规定了子女的赡养义务等,如不遵守,将受到法律制裁。就现实而言,很难断定哪种方法更好,毕竟,无论是东方和西方,这么多年也都走过来了,可见维系孝道伦理的方法,并不局限于某一种方式,合适的才是最好的。我们看待时,也不应从自己的文化品位与文化角度出发,对契约式伦理道德予以排斥。
但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现代孝道伦理重建已经迫在眉睫,当传统的伦理道德有逐渐瓦解的姿态时,当“孝”有了伦理道德难以支撑的迹象时,我们必须思考现代化的出路。如今社会,早已不是家长制“一言堂”,但是不是该完全走向契约化呢?仍值得思考。毕竟,我们的传统道德正在不断地消解一些陈旧的“印迹”,去除一些不合时宜的道德基础,必须要有一些更新的道德秩序来维系,不然社会是危险的。
我们所存在的,毕竟是一个有着浓厚传统道德伦理的社会,那显然,仍旧要以道德为基础,只有在道德底线失却时,才用西方式契约道德来维系,即法律来兜底。故而,如何寻找到传统道德与西方契约式道德的平衡点,是我们重建现代孝道伦理的出发点。毕竟,我们希望看到更多“背母探亲”的子女,而非“遗弃母亲”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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