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学家洛伦兹在1963年讲述了一种“蝴蝶效应”: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一只蝴蝶偶尔煽动了几次翅膀,所引起的微弱气流对地球大气的影响可能随时间增长而不是减弱,甚至可能在两周后在美国得克萨斯州引起一场龙卷风。“蝴蝶效应”虽然由气象研究引出,但是社会、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表现出很强的“蝴蝶效应”,特别是在世界一体化加速、互相依赖性加强、虚拟特征日益明显的情况下,一点很小的初始扰动,都有可能被放大后变成一场巨大危机。
美国的次贷危机,想必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房产的升值泡沫越吹越大,房贷的链条越拉越长,终于在人们紧绷的神经下,倒下了坏账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引发了波及全球的经济危机。同理,北京的交通拥堵,已经由几次小小的雨雪天气,起到了蝴蝶煽动翅膀的作用。事实上,北京的交通拥堵,其潜在的“蝴蝶效应”风险还在扩大。采取措施,层层缓冲,加大交通系统的整体抗干扰能力,应该是这次综合治堵的根本指导思想。
二、马太效应
《马太福音》第二十章有这样一句话:“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现有的也要夺过来。”由于这句活后来广为流传,并在生活中导之以行,便成了众所周知的“马太效应”的代表格言。
在交通管理理念层面上,现实版的“马太效应”还少吗?小汽车和公交车、自行车、行人相比,谁占用的交通资源更多?但是看看这些年的交通管理,却绐终在围绕着如何适应小汽车的增长来分配资源,修一条路畅通不了几天,马上又堵了。越是占用多,越是要多给,治堵的效果怎么可能不递减?
三、破窗理论
美国著名政治学家威尔逊和预防犯罪学家凯琳提出的“破窗理论”指出:如果有人打坏一扇窗玻璃,而这扇玻璃得不到及时维修,放任自流,别人就可能受到某些暗示性的纵容去打烂更多的窗玻璃,最终 造成千疮百孔、积重难返的局面。
在交通拥堵的诸多因素中,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的现象非常普遍。小轿车开上了公交专用道没人拦截,就算事后有探头取证,并做出处罚,但是“先快起来再说”的即时冲动,也会引发另一辆车的效仿;本来都在排队等着过路口,总有人“抖机灵”从侧面超车不排队,而“一个学一个”的结果,是大家都死死地堵在一起。至于骑车闯红灯、行人不走人行横道之类的跟风行为,就更加普遍了。如何及时处罚首犯者,如何提升人们的道德素质,也是治堵的一项重要内容。
四、囚徒困境
“囚徒困境”是博弈论里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两个人纵火之后逃跑,被警察抓住后被告之,如果你招了,他不招,你会作为证人无罪释放,他将被判十五年徒刑;如果你招了,他也招了,你们都将被判十年徒刑;如果他招了,你不招,他无罪释放,你判十五年;如果你们都不招,各判一年。结果两个人都招了,各被判十年。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个体理性,选择对自己而言最理性的选择,结果导致了集体的最不理性。
在交通堵的形成过程中,交通参与者的“集体最不理性”实在太多了。一些汽车厂家把“大吨小标”当成最实惠的卖点,而买主乐得少交一些按标重收取的费用。在厂家、车主心照不宣打着自己小算盘时,唯独损害了国家和公众利益,加重了总体社会成本——道路、桥梁的寿命缩短,交通事故增多,堵车的概率增大。而治理超载,不同地区的执法尺度又不统一,有的地区是罚款后放行,安全隐患从此处流到彼处,别处较真查了超载,又要以堵车为代价。超载——治理超载——治超形成拥堵——堵车造成运输成本上升再通过超载补回来……大大小小的细分利益,都在盘算如何蚕食社会整体利益,这不是典型的“集体最不理性”又是什么呢?真要想治堵,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又怎么可能会有持续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