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日产垃圾1.84万吨,如果用装载量为2.5吨的卡车来运输,长度接近50公里,能够排满三环路一圈。并且北京每年垃圾量以8%的速度增长;上海市每天生活垃圾清运量高达2万吨,每16天的生活垃圾就可以堆出一幢金茂大厦;广州市每天产生的生活垃圾也多达1.8万吨……住建部的一项调查数据表明,目前全国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城市被垃圾包围。(7月19日《中国青年报》)
城市要过日子,吃喝拉撒之后,就要直面垃圾问 题。一方面是城镇化进程在加快,城市垃圾体量以超过10%的年均增长率攀高;另一方面陆续满负荷的陈年垃圾填埋场,超负荷运转的垃圾焚烧厂,历年累加的未处理垃圾……这是包括香港在内的中国城市都在面临的难题。中国环保产业协会城市生活垃圾处理委员会的统计称,2011年,全国657个设市城市生活垃圾处理率为91.1%,其中20.1%直接堆放,或简易填埋。以当年城市垃圾清运量1.64亿吨计算,仅上述657座城市,当年已堆积未处理的垃圾就接近5000万吨。
这些垃圾,不是三五十年就能自动降解的。一两件垃圾丢在家门口,或者是卫生与美观的问题;一座垃圾山矗立在家门前,就是生存与发展之虞:一者,“垃圾围城”,已经不是一种具象的表达,而成为普遍的发展现状。日前,环保部部长周生贤就环保问题作报告时指出,全国4万个乡镇、近60万个行政村大部分没有环保基础设施,每年产生生活垃圾2.8亿吨,不少地方还处于“垃圾靠风刮,污水靠蒸发”状态。
二者,“垃圾围城”,已经成为资源能源中的掣肘因素。有数据显示,全国城市垃圾堆存累计侵占土地75万亩。不久前刚刚发布的《京津冀发展报告(2013)承载力测度与对策》给出了这样一组数据,按照现在垃圾产生量和填埋速度,北京大部分垃圾填埋场将在4-5年内填满封场。单就解决垃圾填埋问题,从2011年到2020年,北京就需要3200亩土地。
三者,“垃圾围城”,与PM2.5或水土污染悬疑一样,渐渐显露出对生存健康的风险。譬如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远丰村是一个有400余人的村庄,村后有座垃圾山,10年间12人因患癌症死亡,不少媒体称之为“癌症村”。中山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石汉平表示,“这样的肿瘤死亡比例实在太高。”无论是直接风险还是间接风险,生活在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的垃圾山旁边,说对人体无害,恐怕常理常情也说不过去。
城镇化进程在加速,垃圾体量只增不减,填埋的土地是有限的、处理的站点是有限的,城市什么时候才会对运出去的天量垃圾有点儿“后顾之忧”呢?论说起来,办法很多、责任多元,根本而言,还是城市远未感受到“垃圾之殇”。几个例子,足以窥斑见豹:一是2012年9月23日,国家发改委环资司有关负责人在东盟博览会上表示,目前我国有上百个城市、近千个县没有生活垃圾处理设施。这些县市的垃圾,能运到哪儿去呢?二是中青报的一项民调显示,垃圾分类之所以很难推行,受访者认定的原因有——政府不重视(62.1%),政府投入不够(61.4%)……职能部门对垃圾没有基于责任之上的警觉,“围城”之困只会越陷越深。
“垃圾围城”,城伤几许?只有公权对垃圾问题有了痛感与压力,综合整治才能真正化为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