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学志。网络截图

2013年7月22日，北京男子王学志在西城区马连道家乐福超市内买刀后无故砍人，造成四名顾客一死三伤（本报曾多次报道）。记者昨天获悉，市二中院一审认定王学志构成“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因其有精神病，被鉴定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且有自首情节，法院对其从轻处罚，判处无期徒刑。

砍人者曾有多次前科

1963年出生的王学志有着高中文化，他曾因犯抢劫罪于1991年8月27日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5年，又因殴打他人被处以治安拘留。案发前无业。

据检方指控，2013年7月22日11时40分许，王学志在西城区马连道家乐福超市二层，持单刃尖刀无故对49岁的女子刘某、2岁的尹某、24岁的陈某、12岁的袁某等人进行扎刺，致刘某死亡，尹某重伤，陈某轻伤，袁某轻微伤。

检方认为，王学志在公共场所持刀肆意扎刺他人，应当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追究其刑事责任。因案发时他属于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可从轻或减轻处罚。

想杀在脑边说话的人

受审时，王学志供述，在案发之前，他的脑子里总是响着几句话，他觉得有人对他说“不让他洗澡，臭死他……”“累死他，不让他睡觉，逼疯了他……”案发当天，他刚刚从延安坐火车到北京，从北京西站出来后，脑子里声音又出现了。他便想买把刀，杀掉那个总在脑子里跟他说话那个人的声音，于是他走进了家乐福超市。

买刀时，售货员让他出示身份证登记。他说，就在此时，脑子里的那个声音又在说“不让他睡觉，逼疯他”，他突然就崩溃了。“我看不到说我的人，但是他的声音我老能听见。”他随后开始持刀行凶。

受害者完全没有防备

多名受害人和目击者的证言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据售货员徐某回忆，王学志突然拆开刀的包装，往旁边跑去。跑出也就10米左右，扎了一个小孩，接着又冲别人跑过去。其他受害人也基本是在完全没有防备的状态下被扎。被害人陈某说，当时他正在挑选衣服，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马上感觉右边肋骨疼，低头一看才知道是中了刀。

被刺得最重的刘某伤在腰背部，心、肝、胃、脾、胰等重要组织器官均受损，导致创伤性失血性休克死亡。两岁的尹某腹部受了贯通伤，加之肠破裂、胃破裂、失血性休克，构成重伤二级。

砍人者处于妄想状态

王学志的精神病司法鉴定显示，他当时处于幻觉妄想状态，作案时辨认和控制能力削弱，为限制刑事责任能力。对于自己的病情，王学志说，2012年，他曾在大兴的一家精神病医院住院治疗过。

王学志的辩护人认为，案发后，王学志留在现场，在民警抓捕时也没有反抗和逃跑，具有自首情节。

法院认为，确有证据证明王学志是一个限制刑事责任能力人，且其具有自首情节，因此可以对他予以从轻处罚。法院一审以“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判处王学志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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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交替精神病患者易发病

回龙观医院医务处主任李娟表示，精神病患者经常出现妄想症状，如果突然感觉到周围有不安全因素，就会采取行动来保护自己的安全。本案中的男子在作案前产生幻听，耳边一直有声音刺激他，导致他把周围人当成了说话的人并产生冲动，而冲动是精神病患者伤人的主要原因。

李娟称，一般精神病患者在换季的季节病情容易反复，这或许和大自然的规律有相关性。比如冬春换季时，患者的精神状态会出现波动。如果家属此时忽视了这种波动，患者的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等到夏天就可能出现伤人行为。对于此案中的男子，李娟认为他可能没有按时服用治疗精神病的药物，所以病情出现波动的可能性增大。

对精神病患者应有一定管制

李娟告诉记者，《精神卫生法》中特别规定了家属、监护人要看护好病人，因为这些人有职责去看护患者在医院外的行为，一旦发现患者有伤人的举动应该及时制止。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杨伟东也表示，对于带有危害性的精神病患者，应该有一定的管制措施，“《精神卫生法》就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杨伟东称，不仅要求家属要起到监护职责，政府的相关部门也有义务避免精神病患者伤人事件的发生。随着社会的发展，带有伤害性的精神病患者不仅会出现自残的行为，还有可能对公众造成伤害，所以社会的各个层面都要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