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一段段记忆,再次走近徐利民——我们身边的“时代楷模”
杭州网  发布时间:2024-07-02 09:13   

群众眼中的他——

名利民,心利民,实也利民

浦江县虞宅乡,一汪碧潭犹如一颗宝石镶嵌在绿意葱茏的山谷间。这里是深清源水库,滋养着上万村民。

虞宅乡新光村村民叶红伟没事就会到这里转转。伫立水库前,他总会想起徐利民。

19年前,虞宅乡村民喝水要看天。尽管乡里通过“甘泉工程”给各村修建了蓄水池,但水池蓄水量小。碰上干旱天气,村民只能三五户凑钱,用一根水管通到山坳去接水;或是上山挑水。

2006年,徐利民到任虞宅乡不久,就召开大会,提出想修建一个供全乡村庄用水的水库。

这是过去乡里从没做过的事,大家觉得这个干部“很大胆”。当时,虞宅乡原农办主任张海平也有迟疑,但徐利民的一句话让他至今记忆犹新:“我们既然到了一个地方,应该为当地老百姓解决一些实际困难。只要对群众有利,再大的困难也要去做。”

受感于这颗“利民心”,张海平跟着徐利民一趟趟往山里跑。张海平说,为了修建水库,徐利民带队前前后后跑了100多趟,有时一天就要进山三回。三十七八摄氏度的高温天,徐利民头顶草帽,晒得黝黑。

当人们回过头来看,会发现徐利民后来抓“五水共治”、应对上山文化各类难题时的得心应手,早在他做乡镇干部时就有迹可循。面对复杂的情况,徐利民善于抽丝剥茧,捋出头绪。

好措施、好办法哪里来?答案是从群众中来,这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奋斗的历史经验。在虞宅乡工作时,徐利民就变着法子把干部“推”到群众中去。

徐利民提议干部向所驻村发放“联民服务卡”,卡上公布移动电话号码,更要做到24小时“找得到、叫得应”;工作时则要填写农民民生单、团队分析单、民事调处单、工作进展单、发展建议单,涵盖了当时农村工作的基本面。

有的年轻干部私下找徐利民反映:到了村民家门口,进不去、坐不下、谈不拢。徐利民手把手地教:“村民也许不一定非要你解决问题,只要你与他们多聊聊,他们就感到亲切。”

徐利民常常在村民家一坐就是一下午。有时候聊到饭点,村民留他吃饭,他就添副碗筷吃顿便饭,从不要求特殊对待。

不久之后,“一卡五单”驻村工作法在全县推广,成为当地干部察民情、听民意的法宝。

虞宅乡很多村民都认识这个没架子的乡领导。再后来,徐书记成了徐部长,可他还是记挂着虞宅乡的那些事。

在虞宅乡前明村原党支部书记邱源枢心里,徐利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老邱有两个儿子身患残疾,家庭生活困难。任职虞宅乡时,徐利民就经常去他家走访。2022年,已是宣传部部长的徐利民到村里参加活动,结束后,特意来看了老邱一趟。

“我当时还在外面干活,接完电话赶回家,他就坐在门口的破凳子上。”老邱说,徐利民就像一个来串门的老友,两人拉了一个多小时家常,徐利民才起身离开。

没想到10分钟后,他去而又返,还塞给老邱一个1000元的红包。“这年头还有几个人随身带现金?他是特意为我取了送来的。”每次想到这,老邱都会哽咽。

“泥土干部”徐利民感染了许多人,就连阳春白雪的艺术家们也不例外。

时任浦江县文联党组书记方汶说,浦江县文联的上山文化、工业强县、乡村振兴、全域旅游、小县大城五大文艺专班,就是在徐利民手上办起来的,“他和我们说,接住地气、增加底气、灌注生气的文艺作品,才能经得起时间检验。”

2022年盛夏,浦江县黄宅镇葡萄专业村横山村迎来一场葡萄画展,100幅由浦江县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周金土创作的葡萄写意画精品之作,惊艳亮相。

浦江“中国书画之乡”的优势,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和“中国巨峰葡萄之乡”的优势联系起来。这一创举带来了极大的反响,徐利民也连连为文艺工作者点赞:“这样的促销方式很新鲜!”

徐利民遇事爱琢磨,脑子里总有些“灵光一闪”的念头。提起他,梨农李清标心服口服。

前几年,受疫情影响,浦江农产品线下销售受滞。一场乡村振兴直播节上,徐利民走进直播间化身主播,为农民朋友在线吆喝带货。

徐利民教李清标如何寻找镜头感,还帮着逐字逐句想好卖货的广告词。短短5天时间,直播间观看量超1600万人次,销售总额破100万元,光李清标家的梨膏糖就卖出了4万余元。

从那以后,李清标走上了主播之路:“现在,我还带动身边的农户一起开展线上卖货。这都是受徐部长的影响。”

念着徐利民好的又何止李清标一人。

浦阳街道西站社区地处城郊接合部,面积大、老小区多,卫生差、停车混乱,是浦江启动文明创建后的老大难区域。2022年,身为宣传部部长的徐利民主动向县委、县政府提出,与西站社区结对。

“要不是徐部长身体力行带头干,我们社区哪有今天。”70岁的西站社区居民高柏平还记得见到徐利民的那天,他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衫,脚下是一双布鞋,就像邻家兄弟。

第一次来社区,徐利民花了整整4个小时,走遍了社区下属8个片区,手机里拍下的问题照片能翻上好几屏。

之后的每周六上午,高柏平都能在社区看到徐利民,雷打不动——一把垃圾钳、一只垃圾袋、一件红马甲,和社区志愿者一样,他成为了社区创建的一分子。

社区干部几次上门都解决不了的养殖鸡鸭问题,徐利民一出马就搞定了。“徐部长说的都是大白话,他劝那些居民,你养我也养,社区不成了养鸡场?不能让‘一地鸡毛’毁了‘美好家园’啊。”高柏平回忆。

不过半年的时间,西站社区面貌一新,还拿到了最快进步奖。徐利民提出的很多创建做法,如今还在沿用。

把群众工作做实做深、做细做透,关键在于一个“暖”字。

浦江县网络安全应急指挥中心副主任何泽民是一名90后。徐利民上任宣传部部长时,何泽民是部里最年轻的干部。

“徐部长的服务意识很强。”何泽民说起徐利民一手主抓的“民情暖哨”网络平台,“刚开始这个惠民工程叫‘民情哨’,徐部长加了个‘暖’字,他说既要办实事,又要暖人心。”

如今运行的平台,不少修改意见是徐利民亲自测试后提出的。从违章停车、垃圾堆放到井盖破损、村庄拆迁,不同类型的群众诉求汇聚到“民情暖哨”平台,又迅速分流到职能部门。

平台上线3年多,共收到民情诉求3万余条,总体处理完成率达99%,大部分问题都能在24小时内解决。

“用不用心,老百姓是能感受得到的。”徐利民说过的这句话,何泽民常常想起。如今,看到平台上的一个个好评,他愈发理解了这句话。

亲友眼中的他——

一颗善良、勇敢、甘于奉献的螺丝钉

亲朋好友都说,徐利民是个地道的浦江人,淳朴、热情、厚道,文气与硬气相辅相成。

他好像生来就是做宣传人的。杨钦飙是徐利民将近三十年的老友,两人正是结缘于文字。1996年,杨钦飙在中国工商银行浦江县支行任秘书,由于工作需要,常去浦江县委报道组,一来二去,两人熟络起来。

在杨钦飙的记忆中,二十来岁的徐利民圆脸大嗓门,身上有种文质彬彬又一丝不苟的劲头。同样热爱写作、钻研新闻的两个年轻人,常常互换作品、反复推敲。“他最喜欢的还是求真务实的新闻报道,笔下的事件真实、人物传神、评述深刻。”杨钦飙说。

年岁增长,人到中年,难免心境更迭,显得沧桑,可徐利民总是充满干劲的样子。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好像只有阅历与成熟,从未改变那颗造福家乡的赤子之心。

2021年3月10日,徐利民发来《奋力赶超 干在今朝》系列述评。已经离开浦江的杨钦飙清楚,这组直指浦江发展症结的报道倾注了老友太多心血,于是他撰写系列述评读后感《浦江之发展,我辈不是旁观者》。像二十多年前一样,二人又“推敲”起来——这一次远不只是文字,更是为家乡出谋划策。

徐利民始终相信文字的力量,也成了不少文字工作者的伯乐。浦江本土作家张顺学积累了大量富含乡土气息的故事,前前后后修改不下百次。徐利民多次找到他,鼓励他把这些故事写下来并发表。

2021年,作家出版社同意出版张顺学的小说《童谣里的燕子》,临门一脚,却在资金上遇到了难题。

眼看着倾注了30年心血的小说无法面世,张顺学心有不甘。一筹莫展中,浦江县委宣传部出台了《浦江县促进文化产业事业发展专项资金管理办法》。这对张顺学而言不亚于雪中送炭:“不只是我,对全县文艺工作者来说,这都是一剂强心剂!”

农家出身的徐利民,重家庭、讲家教。哥哥徐树明觉得,弟弟比自己更像哥哥。

读书时,徐利民总会在上学前帮奶奶把水缸里的水挑满。农忙时,哥哥抽不出时间,徐利民便抢着把农活干完。工作后,徐利民的行程越来越满,但每次出差前,总要和母亲多打一声招呼。

这样珍视家人的徐利民,也有“狠心”的时候。徐树明记得,他不止一次和家人强调:“不要以为我是官,就可以怎么样,领导干部更要带头遵纪守法。”

一个表哥在疫情防控期间违规打牌,被派出所叫去了。表哥打电话给徐利民,希望“开后门”,被他一口拒绝。疙瘩就此结下,两家断了往来。直到徐利民的“三七”祭拜时,徐树明才又见到了那个表哥:“他和我说,他想通了,徐利民就是这样的为人,不是他不肯帮,而是他身为领导干部,不能帮。”

工作上精明干练的徐利民,在面对最亲密的人时,才会露出几分“傻气”。

嫁给徐利民,大家都觉得周卫红“吃亏了”。那是1997年,徐利民还只是个从乡镇调到县委报道组的农村小伙,一穷二白、土里土气,只有满腔真诚。

周卫红家里修建新房,徐利民二话不说主动帮忙。大多数时候,他只是闷着头搬砖、刷墙,一天下来,多余的话也没有几句。

但徐利民也有爱聊天的时候。家里老外婆一口外地方言,讲话经常“鸡同鸭讲”,可他每次还是乐呵呵坐在小板凳上,和老人家一聊就是半天。

有一天,徐利民出差回来,高兴地告诉周卫红:“我今天做了一件好事。”原来,下高速的时候,他遇到了两个陌生人,听说对方汽车没油、钱又不够,当场掏了600块钱。周卫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会有人被骗了都不知道的。”

徐利民翻出对方一定要自己存下的号码,周卫红抢过来拨,果然是空号!徐利民这才回过味来,有些沮丧。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心起来:“万一呢?600块钱也不算多,万一他们不是骗子,我不就帮到了两个需要帮助的人?”

周卫红明白,徐利民不傻,只是善良重感情,看到别人有困难,总是忍不住要去帮一把。

一次对“中国好人”石丁丁的家属慰问后,他了解到石丁丁的母亲经常耳鸣,听力受损。

回去的路上,徐利民打了七八个电话,终于联系到一位浙大一院的专家。他反复感谢医生,又忍不住托付:“这是我很好的亲人,麻烦您多费心。”

周卫红印象里,徐利民工作一直很忙,两人外出旅游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哄妻子:“等到退休就好啦,退休后,我们把所有想去的地方都转个遍。”

有时,徐利民也会流露出对家人的愧疚,“陪得太少了”。

徐利民女儿徐子涵初中开始就在外求学,两人一两周才能见上一次。女儿不知道爸爸总在忙些什么,很长一段时间,父女关系算得上“拧巴”。

少女锋芒初现,急于证明自己的独立,觉得对谁都好的爸爸过于圆滑。直到徐子涵自己也踏入社会,才渐渐懂得他的处世哲学——温和地和世界打交道,让身边的人都能感觉舒舒服服的,这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徐利民走后,徐子涵看到很多人来送别、来帮忙,用各种形式表达对他的思念和敬意。这让她更加确信,爸爸从来都是真心待人。

人们分享和徐利民的过往,徐子涵将这些故事拼凑起来,重新认识了一遍爸爸:“我爸爸是一颗善良、勇敢、甘于奉献的螺丝钉。”

都说人有两次死亡,第一次是生理的,第二次是社会的,它在一个人被遗忘时到来。徐子涵很欣慰,父亲没有走,他活在人们心里。

他短暂的一生扎根在了这片他深爱的土地上。在他之后,更多人主动接棒,延续他未竟的事业。

来源:浙江日报  作者:记者 蒋欣如 王璐怡  编辑:陈周滢
返回
杭州网·国家重点新闻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