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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庭的漫长告别:四川女医生自杀481天后
2019-12-21 08:04:57杭州网

北京头条客户端讯 如果没有选择结束生命,安月将度过自己三十六岁的本命年,拥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和高中就在一起的老公,从家乡青海到四川,共同抚养四位老人,在德阳这座生活节奏不快的城市,做一名体面而繁忙的儿科医生。

然而这一切在2018年的夏天戛然而止。8月25日下午,她和家人说外出有事,独自驾车出了小区,在车里吞下500片扑尔敏后离世。起因是安月和一名十三岁男孩在泳池里发生纠纷后,丈夫吴飞在泳池里打了一下孩子,随后监控视频被对方家长放到网上,安月和丈夫吴飞的个人信息也被披露,无数谩骂汹涌而来,眼看着和对方的调解迟迟无果,她选择了结束自己的生命。

伤痛没有随着生命终结。失去女儿的母亲,失去妻子的丈夫,懵懂的孩子,各自舔舐悲伤。过去安月是这个家庭的粘合剂,如今黏合剂失效。悲伤之外,生活还在继续,撕裂的家庭正在面临更复杂的困境,他们需要学习如何告别伤痛,或与之共存。

泳池里的意外 

冬日的德阳被阴沉沉的雾霾笼罩,好几日不散。吴飞陷在沙发里,面容憔悴,妻子刚出事的那几个月,这个快一米八的西北汉子瘦了近三十斤。一年半过去,提起妻子离世前几天的遭遇,“还是浑身哆嗦”,他掏出烟盒,手指急急地敲击着,抖出一根又一根烟,两个小时掐灭了六个烟头。 

安月生前不让他抽烟。几年前因为心梗,吴飞做过一次心脏搭桥手术,因此戒了一段时间烟酒。妻子离世后,烟抽得更凶了,酒成了助眠剂,一到晚上各种念头涌进脑中,一团乱麻,“不喝点酒睡不着”。被记者围了一圈,吴飞再次一点点回忆妻子走向死亡的细节,他苦笑了一下,“每次采访都像在接受审讯”。 

从纠纷发生到安月自杀,仅仅相隔五天。即使许多次回忆起那几天的遭遇,吴飞还是想不通,妻子怎么就钻了牛角尖。 

一切源于游泳池发生的一场小小的冲撞。去年8月20日晚上,安月一家三口去家附近的酒店游泳。夏天的泳池挤了许多人,在同一条泳道,安月和当时13岁的男孩小宇撞上,小宇和另外一个男孩对着安月,原本靠在泳池边的吴飞看到小宇冲着妻子吐口水,扑过去把小宇的头冲水里按了一下,并用手打了他脸部。 

小宇的母亲来了,进入更衣室,此时安月正带着女儿冲洗,随后进来的还有小宇母亲一方的另外两名女性,几人扭打在一起。具体发生了什么没人说得清,吴飞只记得,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双方身上都是伤,妻子看上去更严重些,他“当时火大得很”,想去理论,被妻子拉住了。 

当晚在派出所,吴飞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男孩只有十三岁。如果调解不成,可能会因为“殴打未成年人”面临行政处罚——拘留、罚款。他觉得自己有错在先,选择道歉,妻子身上的伤也不追究了。 

在警方的询问下,两个男孩表示“接受”道歉。吴飞听见大人们在询问孩子,有什么要求赶紧提,警官问了两次孩子也没说什么。这时候孩子母亲站出来,要再说两句,吴飞接过话茬:“不好意思啊,叔叔就是太爱阿姨了。”话还没说完,“对方就炸锅了”。那天晚上两口子在警局待到凌晨两点,直到警方告诉他们,“调解不了了,对方已经走了”。 

吴飞记得,当天浑身是伤的妻子一直在劝他,“没事,都是皮外伤,算了”。在朋友和亲人的印象里,安月一直是个温柔的人,说话小小声,几乎不和人起冲突。当天晚上回家后,夫妻俩没有向别人提起这件事,当时回了青海老家的安妈妈也被瞒着。在吴飞心里,这只是个邻里纠纷,很快就会过去。 

然而,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第二天,男孩家属先是到安月的医院和吴飞工作的公务部门去闹,要求开除他们的党籍和公职。当晚泳池的监控被对方家属传到网上,随后泄露的还有夫妻俩的家庭地址、姓名、工作单位、联系方式、证件照。 

不大的德阳城藏不住秘密。信息从德阳内部的一些微信群蔓延到微博,网络上的谩骂涌来,吴飞的战友郭铭曾看到,有网友说要去医院专门挂安月的号,看看是什么医生这么“恶毒,打小孩”。 

安月两口子那几天一直在聊这件事,想了无数的办法,试图平息风波。去找警方立案,警方说管不了;找中间人联系男孩家调解,对方时间一直定不下来;咨询过做律师的朋友,也想过通过媒体解释,尽管警方建议不要接受采访,安月忍不住在派出所旁边的茶楼和记者聊了两个小时,吴飞还是觉得,不要报道了,以免引起舆论把矛盾激化。 

精神压力太大,那一阵安月每天睡不好,常常哭,在警局门口哭,在采访的时候哭;夫妻俩怕影响到孩子,每天下班不敢回家,在楼下车里商量对策的时候,她也哭。吴飞的情绪也不好,那一阵俩人一碗面条要吃一个小时。 

似乎没有办法了。眼看着事情要遥遥无期拖下去,安月决定结束自己的生命。当天原本和她约好了晚饭的闺蜜江辰,等来的是她的微信语音,安月用断断续续带着哭腔的声音告诉她,“我睡不着,我一直都睡不着,我想安静一会儿,让我睡一会儿”。 

最后的时间里,她给调解纠纷的张警官发了一条短信:“张警官,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对整件事负责,一条命顶一个心理创伤应该够了吗。”

最后一根稻草

安月葬在离家不到两公里的地方。安妈妈不时沿着山路,到墓前和唯一的女儿说说话,就像母女俩生前每天会做的那样。只是现在女儿不会再问,妈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和我说说。耳边只有墓园里循环播放的佛经。 

待在家里对安妈妈来说太煎熬了,每个角落都有女儿的痕迹,她的结婚照、母亲节给自己买的衣服、单位朗诵比赛的荣誉证书,甚至八岁的外孙女身上都有她的影子。她始终无法触碰和女儿相关的回忆,一提起就泪水涟涟。 

死亡来得太突然,以至于事发前没有人察觉到特别的异常,包括闺蜜江辰。她是安月在德阳相交了十年的朋友,直到安月自杀前一天,她才从网上的新闻推送中猜测出来,朋友遇到了麻烦。晚上九点多,她给安月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晚上吃饭,一起想想办法。然而,没能等到这次晚饭,吞药后的安月在家附近的旌湖边被发现。 

没人能说清压垮安月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什么。陷入困境的那五天,除了向一位律师朋友咨询外,安月几乎没有向身边的任何亲人朋友倾诉过,包括从青海赶回来的母亲。 

安妈妈每天看着忙忙碌碌的女儿出门前都要用遮瑕膏掩盖脸上、身上的伤痕,心里着急,想冲出去和对方理论,“心疼啊,从小到大我都没打过她。”女儿和女婿宽慰她,别担心,我们来解决,叮嘱她看好孩子。夫妻俩每天躲在楼下车里,商量到很晚。 

事后,亲友们细细回想分析,似乎已有一些隐秘的信号。 

自杀前一晚,安月和吴飞在楼下车里坐着,安月又哭了,她担心调解不成,丈夫受到行政处罚需要拘留怎么办?她提出想回青海老家。在闺蜜江辰看来,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她本身是很谨慎小心的人,说这个话可能因为她真的受不了了。” 

事发当天,安月帮女儿填开学登记表的时候,突然对安妈妈说:“常家这家人不咋地,帮我把孩子看好。”填完表,她独自坐在房间里看手机,安妈妈叫了她三次,安月也没有出来。 

大约过了半小时,安妈妈听到响动从房间里出来,安月正准备出门。 

“妈,我下去一下。” 

“你干啥去?” 

“有点事,我下去买点东西,一会就上来。”临走的时候,安妈妈看到女儿是笑着的,和往常没有区别。 

但这一次成了永别。 

江辰再次见到安月是在急诊室里,门外隔着哭得站不住的吴飞和安妈妈。她看着病床上的安月,“人已经不行了”,身上的牛仔裙因为有些紧,在做心肺复苏和注射的时候被剪破。她和另一位朋友连夜去安月家里拿了一件白色裙子回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已经穿不上了。 

大人的伤痛不敢让孩子知道。安月去世的当晚,安月的女儿小雪被接到了朋友家,后来转到江辰这儿,前后待了一周时间。她们告诉小姑娘:“妈妈临时被抽调去国外执行任务去了,那儿信号不好,手机卡也用不了。”小雪不解:“别人妈妈在国外也可以联系,为什么我的妈妈不可以?” 

十月初,安月下葬,来了不少亲戚朋友同学战友。参加完葬礼,郭铭第一次在事发后见到了小雪。临走前,小雪突然抱住另一位战友的妻子,半天不肯下来:“阿姨身上有妈妈的味道,我好久没见到妈妈了,让我再抱一会儿。”

爸爸的难题

直到安月下葬,吴飞都一直没敢告诉女儿,安月已经不在人世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一切。女儿常常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不打电话写信给我?某天从学校回来,她向吴飞抱怨:“我们班有个女孩是个大喇叭,她到处说我妈妈不是出国了,是去世了,好烦人哦。” 

后来小雪就很少在吴飞面前提到妈妈了,她知道提到妈妈吴飞会难过。郭铭记得,吴飞有段时间“很烦躁”、“很恼火”。他从吴妈妈那里听说,儿子不停地抽烟喝酒。偶尔通话的时候,他听到吴飞不停咳嗽,“估计烟又抽多了”。 

那一阵,吴飞忙着处理妻子的案子——安月离世后,吴飞以“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向警方报案,认为在网上泄露的个人信息促成了安月的死亡。此后他再也没见过小宇一家,也不想接受任何调解。 

8月27日警方正式立案后,案件进入了漫长的审理期。先是交到德阳市旌阳区检察院,原本应该转交当地法院,由于对方家属与法院有关联,为了避嫌,又转交到绵竹市检察院,然后上交绵竹市法院。 

被复杂的程序拖得烦心,吴飞容易变得暴躁。女儿小雪练琴的时候有抵触情绪,想玩,吴飞就着急,脾气上来,把女儿训一顿,小雪哭起来,他的心情更糟糕。 

以往女儿的学习生活主要靠安月操心,女儿小时候,吴飞还在部队里,前两年女儿都是跟妈妈一起睡的。在江辰眼中,安月是“贤妻良母”式的女性,为了组建家庭,安月辞掉了在江西稳定的体制内工作,在人生地不熟的德阳重新开始。吴飞做了心脏手术之后,每次出门交际喝酒,安月都担心他在路上突然心梗,会一直在家等到丈夫回来。 

安月离世后,很多时候,吴飞和女儿需要直接沟通,每天接送孩子上下学、盯着孩子的作业,这些原来妈妈管的事情落在了他这个父亲身上。这种相处方式,对父女俩来说并不熟悉,在江辰看来,孩子“心思有点重”,不太轻易显露自己。前一阵,孩子突然开始掉头发,去医院才发现是斑秃。 

小雪生日头一天晚上,江辰把她接到家里住。她专门找来一本书,讲的是妈妈去世后,孩子怎么和后妈相处的。江辰搂着小雪,两个人坐在床上,她问:“想不想妈妈呀?”说着说着,孩子流下泪来,“肯定很想”。 

春节时,吴飞决定告诉女儿安月去世的消息。那天他陪小雪在玩耍,看她心情比较好,把她拉到跟前,说:“妈妈回不来了,上天堂了。”听到这话,孩子没什么反应。他继续问,你听懂了吗?孩子说,懂了。 

安月怎么去世的细节,家里还是瞒着小雪,只是告诉她妈妈突然生病离开的。等到女儿再大一些,吴飞将面临一个难题,什么时候告诉她全部的真相?他担心,如果女儿从别处听到,而不是自己解释,“我怕她恨我”。 

问题被暂时搁置起来。小雪把想妈妈的时候画的画、写的小诗都藏在大人找不到的角落里。一次,她悄声问姥姥:我最近新写了一个你要看吗?然后递给姥姥一个厚厚的活页本。混在孩子写的许多小诗里,中间有一篇,题目叫“妈妈”—— 

“我的妈妈曾是一名医生/她/为百姓服务/现在/她不在了/大家的心里都有她/也有每一位医生/我的妈妈/就这样离我而去/我好想她呀!”

开庭前的等待 

周六晚上,从兴趣班接完女儿,吴飞和朋友约好了一起吃饭喝酒。“出了事后一个人带小孩,很累,朋友时不时找我聊下天,坐一下,放松一下。他们总觉我一个人,要出问题。” 

和朋友们喝酒的时候,他还能感觉轻松点。平时工作日,为了女儿上学方便,他带着女儿住在出事前就租好的房子里,每到周末,就带着孩子去岳父、岳母家。 

事情过去一年多了,一家人每次坐在一起,常常陷入一种沉默的氛围。安月在家里变成了一个禁忌的话题,没有人敢轻易提起,揭开这个伤疤。 

唯一的女儿去世之后,安妈妈一直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不敢穿带色的”。原来她还跳跳广场舞、游个泳,现在也都不去了,吃饭也随便对付一下。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女儿,忍不住眼泪就掉下来。她拒绝了许多次媒体的采访,“我一看到你们年轻人,就想我女儿。” 

逢年过节,她就会离开德阳,躲到别的城市去。每一个节日都有和女儿有关的记忆,有时候是女儿给她买衣服,有时候是家人团聚的记忆。上一个春节,安妈妈在老家青海,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度过。 

原本安月的死是瞒着老人的,只是一天小雪突然哭了:“今年真没意思,没有我妈,过年心情不好。”看到孙女哭,安妈妈也忍不住哭了。老人觉得不对劲,不停追问,安妈妈只能撒谎说,女儿突发心脏病走了。之后不到半年,老人也去世了。 

短短一年失去了母亲和女儿,安妈妈没有了精神支柱,只有在看到孙女的时候,心里才热乎点。“可孙女终究不是女儿呀。”每每哭泣的时候,小雪就会来安慰姥姥:“我是你的女儿的女儿呀,宝宝天天陪着你。” 

处理家庭关系,以往是妻子在操心,现在也成了他需要面临的问题。之前的母亲节,安妈妈和安月会互买礼物送给对方。而今年,安妈妈收到了安月所在医院主任发来的祝福,女婿却没有什么表示,她一赌气给吴飞发了条微信:飞飞今天啥日子你知道吗?吴飞安抚岳母:敏感话题不敢说,怕您受不了。母亲节快乐,您和爸好好的。 

这一年多,吴飞因为妻子的案子在检察院、法院、警局之间来回跑。期间,对方家属通过旌阳区检察院给吴飞递话,试图调解。许多人来给他做工作,他最终愿意谈一谈。第一次调解回来,代理律师跟吴飞说,对方没有诚意,条件是赔偿三十万,对方可以道歉,但道歉信由吴飞自己拟好,他不能接受。随后几次调解也都失败了。 

深一度记者联系男孩小宇一方的亲属,对方表示不作回应。 

去年十月,吴飞收到了行政处罚决定书,拘留十日,罚款五百元。决定书上的执行期限是2018年10月26日至11月5日,但截止目前也没有执行。 

几经周转,直到今年夏天,绵竹市检察院终于对泄露信息的三人向绵阳市法院正式提起公诉,开庭时间至今未定。吴飞隔一阵就要给法院打电话询问,等待成了一种常态,他期待“把公道讨回来”。 

等待开庭的时间是漫长的,但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吴飞家即将拥有一套新房子,上下两层,等装修好,他会带着孩子住到那儿去。他试图邀请岳父岳母一起去住,被安妈妈拒绝了,她有自己的担忧:“我在这儿还能陪陪我女儿。要是搬过去,如果以后有了新的人住进来,我看着更难受。” 

这个关于将来的问题,吴飞曾和女儿聊过一次。那天女儿放学,父女俩一起回家,进门的时候,他问小雪,如果有一天有个阿姨,比较喜欢你,你也比较喜欢她,她愿意当你的妈妈的话,可不可以?小雪的第一反应是,不要,“我有妈妈了,有你陪着我就可以了”。吴飞跟女儿解释,我肯定陪着你长大,但是爸爸一个人也很累,你又是个女孩子,这样能有个人来陪你,爸爸也能轻松一点。小雪想了想,说好嘛。 

隔了两个月后,又是一个放学的晚上,吴飞接了女儿正要骑车走,小雪突然冒出一句:“爸爸,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个新妈妈?”“这个东西哪说得准啊。”吴飞回答。这时,八岁的女儿接过话茬:“你要找一个漂亮的妈妈。” 

(文中安月、吴飞、江辰、小雪、小宇、郭铭均为化名)

来源:北京头条客户端 作者:北京青年报记者 魏晓涵 实习记者 张雅迪 编辑:管鹏伟 责任编辑:方志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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