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2018年1月14日第三次的审讯中,陈春龙交代了赵清江对胡瑞娟施害的具体情况。27日凌晨零点左右,“因为胡瑞娟病情严重,发出的声音不是她平时的声音,特别凶”,陈春龙先开车去了一趟赵清江家,随后返回宾馆。凌晨一点左右,他用腰带捆着妻子的上半身,拽着她的头发,开着自己的京牌SUV,把一家人带到小南马村。 他把胡瑞娟拽到赵清江家的屋子里,把她放在最西边的椅子上。根据供述,”赵清江拿斧子拍打胡瑞娟的后背和腿,边打边问‘你走不走’,胡瑞娟嘴里说‘走’。这时胡瑞娟的神志是不清醒的。从凌晨一点到四点半,赵清江持续地用斧子拍打胡瑞娟的后背和腿,每次拍打七八下,间隔四五分钟就拍打一次。每次赵清江都很用力,能听到哐哐的声音。陈宝山(父)、陈金来(弟)、两个孩子都在场,看到赵清江用斧子拍打胡瑞娟“。陈家父子没有任何阻拦。 相比起陈家兄弟互相印证的说法,赵清江面对警方时将自己的行为大加弱化。他把自己“医治”胡瑞娟的方法称为看“阴阳病”正常的“瞅瞅摸摸”,平时看病主要是摸脖子,“在耳朵下面有疙瘩,有虚病的有,没有虚病的没有。”他治疗的依据是,胡瑞娟耳朵下有疙瘩。 由于事发两天后,赵清江“病情危重不适宜羁押”,盐山警方对他执行监视居住,随后赵清江到风湿免疫科住院。两次审讯中他的回答均极为简短。 如果说胡瑞娟的死,对于赵清江只是一次“偶然事故”,那么他的暴力治疗则是多年的常态。据几位近三四年接受过他治疗的村民讲述,赵清江看“虚病”时,除了掐脖子、用手拍头、用斧子恐吓意外,还经常“用斧子拍打后背”。2016年苏长青给妻子看外灾,赵清江用斧头使劲拍打妻子后背和屁股,“还用桃木棍、盐粒、朱砂等熬水洗脑袋,还让我烧烧纸送那两个仙”,他让苏长青回家后自己去打,“使劲打,就能打好了。”妻子后背、腿上都打出了淤青。 沧州市盐山县小南马村隔壁的星马村,算命仙姑赵岚家堂屋,桌上摆满各路神仙塑像。图片 陈龙 赵清江把胡瑞娟之死的责任全推给陈家兄弟,“听她公公说,这名女子因为和她兄弟媳妇生气,气疯了。她丈夫收拾不了她,所以打她的。”并且否认,“我没有参与打,也没让他们打。” 赵清江自称他治病收费是每天100到200元不等,前后共收了陈家2000多元。但陈春龙说,在赵清江那里医治的第一天,他们缴费800,剩下几天每次600,最后出事那天早上交了5000,一共花费1万多。 陈春龙和陈金来都记得,赵清江吓唬、拍打胡瑞娟的那把斧子,是一块“发亮的”黑铁斧头,木柄上还缠着胶皮套。事后,这把斧头不知去向。那天下午胡瑞娟死后,赵清江不仅不让报警,还让陈金来把鞭子扔到了房前的水塘里。 |